我写了好久QAQ好吧我承认我是深夜写手
上走tag
你走到小区门口,发现自己没带小区新配上的门卡和电梯卡,好在正好有人出来。电梯坐不了,你狠狠瞪了一眼电梯紧闭的门,迈上了爬顶楼的路。阶梯的瓷砖仿佛为你的心碎在发声,重重的脚步声充斥着整个楼梯间。
你速度太快,拐弯近似是离心运动。上一秒右鞋跟卡上了阶梯,下一秒你的下巴就被阶梯隔出了印。手包安稳躺在下一层的楼梯上。
你狼狈起身,才感觉到痛觉不止一处来,右脚踝肯定是崴了。你扶着扶手,捂着下巴,拐着右脚,一脚深一脚浅地往楼下走去。
拎起包的那一刻,眼泪在不算干净的瓷砖地板上凝成混浊月光。
你后知后觉。原来还有心痛。
回到家,反手关了门,就开始脱衣服。不管脚踝酸胀的痛楚,大跨步迈进浴室,一手拉起莲蓬头开关。
“啊!!!!!!!!!”
全是冷水。
但是你没有躲开,放任自己在冰冷的刺激下放声大叫。一直叫到声音沙哑你才停下来。
也许是大叫释放了不快,也许是冰凉的冷水给你降了温,你倒觉得舒服了许多,一边扶着墙咳嗽,一边不自知地傻傻笑着。
咸涩的泪水被瓢泼的冷水冲淡,你把自己融化在水中,纵使再伤再痛,你都能欺骗自己有这不尽的冷水冲刷,再苦都会变淡。
洗浴出来,你先给下巴抹了药,因为懒得用手拿着冰袋,就用毛巾把冰袋绑脚上,再点了外卖,吹干了头发,边吃边看剧,熬了一晚上,零点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于是你再给脚踝喷了次药就关灯睡觉。
人的感情总有反刍的功能。灯一灭,脑海里那些种种却开灯和你说早安。你觉得只要不管那些就能睡得着,可是心静自然凉这种话从来都是骗鬼的。
翻来覆去还是起身开灯,那些记忆已经将要燃爆你大脑的火柴擦亮。你的右泪腺一向敏感,泪水已经划过了你的右脸,留下的泪痕微微发痒。
你又点开存好的剧,奈何一集四十多分钟,你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你对闺蜜的气早就消了,对李泽言的想念也渐渐胜过了埋怨。大拇指在写着“阿怼”的联系人界面上的通话按钮上颤抖,却按下了锁屏,把手机扔在床头,窝成一团缩在被窝里。可是心又在发痒,你又拿起了手机。来回不知道多少次,你终于按下了通话,不等他接起就又掐了。
这回像是耗尽了你所有的勇气,你拉开冰箱,拿了两瓶啤酒,在走廊上对着月亮猛灌。
再睁开眼睛,月亮成了白晃晃的太阳。
你从走廊的椅子上起身,回房扎进了被窝。一看手机已经关机了,充上电看看时间,上班迟到倒没有,你就是觉得自己不想出门,不想上班,肥宅快乐。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喂……”
“你到……喂大小姐,合着您还在床上躺着啊?!”是顾梦的声音。
“……我就今天不想去,就一天,啊。”你懒懒地说道。
“你这……是,最近该忙的都差不多了,但是你好不容易招来了新员工,这才没几天你当老板的就带头翘班,你让人家怎么想。”顾梦劝道。
“我脚崴了。”你说。
“坐电梯下楼,打的。”顾梦说。
“我下巴磕了。”你说
“用遮暇盖上。”
“……你怎么不关心我?你变了顾梦。”你说。
“你有李总关心着呢,哪还轮到我。赶紧的,来上班啊!”顾梦说完就挂了。
你一巴掌拍开手机。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还是去了工作室。
不是怕顾梦会夺命连环尻。她说的那句“你有李总关心着”让你再不能安慰肥宅。
你在人台前给几件成衣做最后的收尾。你面对工作从来都认真,但是因为手头上要做的实在不多,时间完全充足。这意味着你有足够的时间自动反刍昨天的难过。
到下午五点半,该弄的都弄完了,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化悲愤为工作什么的都太老套了,且这么早回家也是独自黯然神伤,眼看同事们都不忙,不如一起出去造作。于是你一排板,一群人勾肩搭背风扫似的全没了。
化悲愤为酒精为食欲什么的也都老套,作为时尚工作者,失恋也要失得前卫。你和同事们泡在商业街,逛街累了吃小吃,吃得齁了喝奶茶,肚子撑了再逛街。于是成就了一群靓丽姑娘手挎十多个纸袋边玩抓娃娃机边打嗝的场景。
几个人终于耗尽了力气,摊在街边的长椅上。你才觉得脚踝痛得不行,一看,昨天刚扭的时候肿的不明显,现在已经成馒头了。
你嘶哈嘶哈倒吸着凉气,手机铃声和同事们的问候同时响起,你边应着没事没事边掏出手机。
“李泽言”
所有人都安静了。包括你。
“老板,我为你默哀三秒钟。”悦悦用手戳戳你。
“不要怂啊老板。”
“加油老板。”
在同事此起彼伏的闹声中,你掐掉了电话。于是周遭再一次沉默。
“你可以啊,敢挂李总电话。”顾梦道。
“有什么不敢。”你挑眉,故作勇敢。
“赶紧再打回去吧,免得他担心。”安娜劝道。
你不语。
安娜似乎明白了。“吵架了?”
你面不改色。“没有。”
“没有好好掐人家电话干嘛。”安娜道。
“就许他掐我电话,不许我掐他电话?”你反问。
“据我所知,李总从来没有掐过你电话。”安娜道。
你微微倾过头,不作声。
“好吧,大家都累了,赶紧回家休息,别太晚了。”安娜见你不语,招呼同事回家。你一一作别,谢绝了安娜把你送回家的好意,歪歪扭扭地独自往街口走去。
你刚到街口,李泽言又打了过来,你依旧掐了。他不依不挠一通接着一通来,你干脆一按直接关机。
这也意味着打车软件用不了了。你只好在街口干等。可能是因为今天只是普通工作日,早过了下班时间,你一辆出租车的影都没看见。
你只注意的士一般颜色的车辆,这辆熟悉的黑色阿斯顿马丁DB11停在身侧都没注意到。直到李泽言下了车,你才被他挺拔的身影提醒,瞟了他一眼却没挪步。
你不是心软,而是想到自己脚踝疼,走两步肯定被发现了。
“上车,我送你回家。”他站在马路上,你站在人行道上,纵使增高了十厘米,也抵不住他与生俱来的气场。
“我打车。”你依旧看着车潮涌来的方向。
“舍近求远干什么?上车。”他的口气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情而变得柔软。
“你回去吧,我打车就好。”你也不肯让步。
“听话。”李泽言道。
“听话?哦,一谈不拢就给我俩字听话是吗?你现在爱跟谁说听话就跟谁说,别跟我说就行。我昨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本来看到他,所有的气都冒了上来,他再“听话”一下,你被激得更甚。脸顿时转了过来,皱眉瞪着他喊完这几句又扭了回头。满脑子的气话急剧加速着你的呼吸,双手也不自觉地攥了起来。
“你说什么了?”李泽言却不为所动,依旧冷静地出声问道。
“我说你既然忍不了我就算了,分手你还听不出来吗?!”这回你却不再看他。内心暗道他就是故意来惹你,昨晚那样的伤心一次不够他还要来两次。“分手”两字在你心中几乎是禁词,轻易绝不会说。你是感情细腻的,自己道出了这两个字像是把所有的委屈都倒出来了一般,眼中划过的车灯被浸成了泡影,你强忍着不让泪流下。
李泽言看着你叹息,他要出言时你又道:“就当你看不出来吧,你难道不是受够了我要分开吗?突然就把车停在路边,架势都出来了,为了那一小事你至于跟我动怒吗?”你越说越委屈,头渐渐耷拉下来。腿已经站得麻了,手也拎得麻了,还要翻来覆去咀嚼昨晚的不快,泪水已经成串地掉落下来,落在你的鞋尖前。你顺着泪水看,看到自己红肿的脚踝,心里委屈地一抽一抽地疼。原来不止心动的时候会心悸,心痛的时候也会啊。
他一言不发,只是伸手要拿过你手上的东西,你却一甩手不让他拿。他将你的手握住,从指缝间取下了你手中的纸袋放一边手拎着。
“我大意了,本该想到你的想象力是很丰富的。”他叹道。你不理他,暗道是他在讽刺你,默默咬紧了下唇。
“我突然停车,不是因为要和你吵架,只是因为要带你去的那个餐厅到了。”他道,语气已经柔和不少。
你闻言,放开紧咬的下唇和快皱成山的眉头。
“你既然没有生气,为什么昨晚不跟我说清楚。”你不愿轻易原谅他,反问道。
“与其追上去和你说,不如等你气消了些再说。”昨夜他一路慢慢开着车直到看你进了小区的楼才返程的事,他只字未提。
“所以你今天才来跟我说?”你问道,语气已然缓和不少。
“……我昨晚就想和你说。一共十通电话,你挂了我十次。”他无奈道。
“我没接到!我都不知道你给我打了电话。”你抬头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因为你的手机是被我打关机了的。”他道。
你想到自己昨晚喝酒去了,一觉沉沉到天亮,理亏不敢说话。
“刚才我又给你打了电话,加上你关机不接,累计挂了我二十次。”他道,语气中竟有些笑意。
你依旧不说话。这回得听他说二十遍的“你挂我电话?!”
“安娜说,你脚崴了?”他问道。
你心里暗怪安娜。
“是我打电话问她的。”他看出了你的心思。
“我没事,用冰敷敷就好。”你安慰道。
李泽言先将后座的门打开,把所有东西都放了上去,再开了前座的门,一把把你抱起。
“想跟我分手,代价就是崴脚。”他道,你带着笑意“嘁”了一声。
“我永远都不可能忍不了你和你分开,只可能忍不住和你一不小心,就是永远。”